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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苦中作乐(10、对酒解闷)

2016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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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书记,晚上喝两杯吧!”

“陪我们几个小弟兄喝两杯酒好吗?”

下午下班早,在打箔车间门口,打箔工人武亮、杨俊、郝宁、彭新生四个小伙子一出门,刚好碰到何大福.彭新生是他们四兄弟中的老大,赶紧过来打招呼。

“请我喝酒?有什么事吗?”何大福有点意外。这四兄弟是打箔车间的骨干,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已开始有所了解。

“没有什么事,主要是高兴。看到你何书记来厂以后,厂里开始有生气了,大家都看到了希望。正好我老婆下午捎了四瓶泗洪特酿来,这几天兄弟们都累得不轻,晚上我们准备聚聚,何书记,你可要赏光啊!”见何大福没有立刻答应,彭新生急着上来解释。

“何书记,与民同乐啊!”三个小兄弟一唱一和的,都眼巴巴地看着何大福。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何大福抬手往彭新生肩上一拍“好啊!我到办公室看个东西,你们回去先洗个澡,六点整,咱们哪儿见?”

“职工大食堂啊!”彭新生响亮地回答。

职工大食堂,就是厂东边一间四十多个平方的空房子隔出来改做的,简陋得不像个样子:两个灶台、六张长条桌,还有十几张长板凳就是全部家当。虽然简陋得很,可此时此刻,在四十瓦日光灯的照射下,这里的一切在每个人的眼里却比皇宫还要美。累了几天了,洗个澡、喝两杯小酒,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吗?

“不好!”彭新生拎着酒刚进食堂就大叫一声,“昨天这会儿还有不少人吃饭的,今天怎么人都没啦!”

“赵师傅,赵师傅!”郝宁是河南人,性格直,脾气躁,他扯着嗓子喊起来。不一会儿,一个系着花围裙的老师傅走了出来,一见他们好生奇怪:“哎!你们几个怎么到现在才来啊?今天下班早,晚饭也开得早,人家都吃走啦!”

“我操,这帮饿死鬼,下手这么早!”郝宁气恨恨地说。

“赵师傅,还有菜吗?”何大福赶紧问。

“呦,是何书记啊!”老赵一见何大福吓了一跳,他忙揉揉眼睛,“何书记,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我们请何书记晚上喝酒的,你看看这……”四个小青年一脸的懊丧。

“菜都给他们吃完啦,要不我重新烧两个菜?”赵师傅手在头上直抓,急得直转。

“有什么菜好烧?”何大福问

“烧一个土豆烧肉吧,还有一个大蒜炒肉丝”。赵师傅回答说。那时候,职工大食堂每天都是土豆当道。

“好!好!”何大福与四个小青年都说好。

老赵歪过头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噢!还剩一盘花生米!”

“够了,够了”,何大福带头第一个坐了下来。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十元钱,递到郝宁手上:“你骑车子快,到街上给我斩一盘金陵咸水鸭,一盘干切牛肉,我们大家抬石头!”

老赵手还挺快,不一会儿功夫就把油爆花生米和两个菜忙了上来。另外他还用个搪瓷饭盒增加了一道菜。“这是大白菜邦子,我怕你们不够,洗干净,用糖醋溜了一道”,他一边说,一边拿手在围裙上直搓。

郝宁的熟菜也买来了,九块五,还多五毛钱

“真不好意思,还要你花钱。”彭新生看着何大福,不好意思地抓头。

“我就喜欢抬石头!”何大福打着哈哈。他端起面前的酒:“来,今天菜少,我们今天规定三杯酒一口菜。来,大家辛苦了,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哧溜”一声,把酒干了。众人见何大福这么随意、这么爽快,哪里还好再说什么,纷纷端起了酒杯。

酒过三巡,气氛放开了,话也自然多了起来。

“何书记,你来几个月了,你说,我们这个厂真的能搞上去吗?”彭新生干了一杯酒,歪过头来问何大福。

“这还能有假?肯定能!”何大福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掷,“你们想啊,现在全中国都在搞改革开放,到处都在搞建设,有多少宫殿,多少寺庙,多少工艺品等着我们的金箔啊!老祖宗不是说嘛,金陵金箔是个宝,装点江山不可少。有这么多业务做,我们还怕搞不好吗?再说,有你们这班小青年,积极肯干,我们企业就大有希望啦!”

“我们跟着你干,厂里搞大了,你能记住我们吗?”杨俊歪着头问。

“厂子能不能搞上去,不是看我一个人的本事,主要靠大伙齐心合力。你们的功劳,我们能忘记吗?”说着说着,何大福竟站了起来:“来,我先敬大家一杯酒!”

“好!”彭新生也跟着站了起来“何书记,有你这句话,我们就豁出去干啦!来,我们兄弟四个再敬你一杯”。

“我想问问你们,以后厂办好了,你们想叫厂里为你们做什么呢?”何大福趁着酒兴,想探探这几名年轻人心中的底。

“我呀!就想有个好一点的房子住住。”彭新生说。

“我呀!就想多拿两个钱,养父母。”杨俊说。

“我呀!就想早点抬个老婆。”郝宁说。

“我呀!就想到北京玩一趟。我长这么大,从来还没坐过火车呢。”武亮说。

“你们这些想法呀,都不是高要求啊。到时候,不满足你们,我就是狗日的!”何大福有了几分醉意,手向空中一挥,向几位小青年赌咒发誓。

越喝心越近,越聊劲越足。一直喝到九点半,几个菜,四斤酒被五个人吃得狗儿干净。

何大福干了十几年政工科长,生来酒量不大,但也喝了二、三两,但他话说得多,因此还没多大事。那四个兄弟可不行了,连续劳累,今天突然一放松,每人八九两酒下肚,都喝高了。走出食堂,被冷风一吹,一个个都直呕想吐。

望着外面黑咕隆咚的,何大福不放心,他一把架住扶着墙,慢慢往下哧的彭新生道:“你们几个都醉了,我把你们都送回去吧!”

“开……开什么玩笑,我……我怎么会喝醉?何书记,是你……你喝醉了,我们……送你回家……”彭新生挣扎着站起来,嘴里像含了胶水似的直打啰啰!“兄……兄弟们,何……书记喝醉了,我……我们送他回家,好不好?”忽然,他手一划竟号召起来。

“好好!送……送何书记回家”,三个弟兄抹抹嘴都围过来。五个人一摇一晃到了何大福办公室门前的路边上。何大福掏出自行车钥匙往一辆黑色凤凰自行车锁孔里捣,暗淡的灯光看不清,捣了半天,没捣开。何大福低头一细看,原来是捣错车了。那时,自行车品种单调,不是永久、凤凰,就是飞鸽,颜色都是黑色的,排在一起都差不多。他换了一辆自行车,一捣,开了!

“你们看,你们看,何书记连自己的自行车都搞不清了,真喝醉了!”四个醉汉坚持认为何大福喝醉了,非要送一个“醒者”回家。

何大福急了,声音也越喊越大:“我……我没醉”。

“喝……喝醉的人,都……都说自己没……醉,何……何书记,你是我们的头,你,你喝醉了,我们……一定要送你回家”身边的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叉到哪儿去了。

何大福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叫传达室门卫喊几个人分别将他们四个架了回去,自己才“胜利”脱身。

武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当他被人连拖带抬送到家门口时,他的爱人方慧萍连忙开了门,“吱嘎”一声尖响将武亮吓醒了一半。他突然一把抱住了方慧萍。“你个死东西,酒又喝多了吧?吓死我了”,方慧萍躺在武亮怀里,娇喘着说。武亮哪有力量说话,就势把慧萍放到床上,自己也跟着趴了上去。“嘘”……,慧萍忙用手捂住武亮凑过来的嘴,脸紧张得左右看看,生怕有人偷窥似的。

武亮搂着慧萍,胸膛里的欲火涨起又落下,落下又涨起,酒壮性欲,欲壮酒胆,他终于按耐不住了,气越喘越粗,一双大手也忙活起来。“嗤……哗……”一阵响亮地声音把两人吓了一跳。慧萍停了下来,翘起头,竖起耳朵。原来这是隔壁老伍的老婆上痰盂小便的声音。“不管他!”武亮嘟囔了一句,又毫不顾忌地忙了起来。“咕吱、嘎吱、咕吱、嘎吱……”竹板床像水里飘荡的一叶小舟,有规律有节奏的呻吟起来,那声音先慢后紧,越来越紧……

“哪家在忙啊?要忙一阵忙啊!”不知是哪个赤佬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武亮正忙到兴头上,霎时便泄了。紧接着整个小家大通道宿舍所有格子间里都传来男男女女嘻嘻哈哈的笑声,那笑声,工友们后来都称作“苦中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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