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rch
EN
首页 /江宝全著作/大江随笔/第五辑 漫谈修心修志

志气 骨气 傲气

2024年11月26日
11.26

2024

>2024年11月26日

35

35
分享至

——自传故事

(一) 我虽然穷苦出身,但我人穷志不穷,胸中有大志。 我虽然从小成为孤儿,营养不良,体弱多病,但我骨头坚硬。 我虽然无学历、无背景,但我绝不卑躬屈膝。 我曾经在江宁最大的国营企业化肥厂苦干了二十年,从一名普通 工人升职到化肥厂政工科长、行政科长、党委成员。一九八三年,我 三十八岁。当时流传“三十七八,等待提拔”。厂里呼声极高,不是 党委副书记,就是副厂长。谁知,县委考察我的时候,发现我只有小 学文化,那时正流行“文凭热”。结果,我“名落孙山”,被平调至 资不抵债的江宁大集体企业金箔厂任党支部书记。 临离时,大多人依依不舍,但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投来白眼。我 却在告别宴会上直言相告厂领导:“我走后,化肥厂会垮掉的。”当 时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无人相信。因为,当时江宁化肥厂在江宁办 得最红火,产值最高,效益最好。而金箔厂是资不抵债,濒临倒闭。 十五年后,化肥厂危急。江宁县委县政府决定:由我兼任化肥厂 党委书记、总经理。整个企业由金箔厂兼并。 (二) 雄心大志是一个创业家必须要具有的素质之一。一九八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我被江宁工业局一名副局长引领到 金箔厂报到,按共产党干部任职报到规则,什么级别由什么领导出面 带,我当时已被贬用,连正局长都出不了面,更不用说由县领导出场 了。当时我的心好冷。正好天气也突然转冷,头天晚还有小雨夹雪。 真是冷上加冷! 哪知格外冷的还展现在我的眼前:所谓的江宁金箔厂,竟然座落 在江宁县东山镇晓里村一个埋葬死人的坟堆上,隔壁一百米就是江宁 火葬场! 更为严重心冷的是:企业资不抵债,濒临倒闭。账上只有几千元 钱,员工工资无处发。欠银行钱 150 万没还,没有一个理我们! “没有企业凭空能创办一个企业,能将小企业创成大企业,能将 差企业创办成好企业”,这就是我为自己订立的企业家标准,也是我 树立的雄心大志。面对当时的冷眼、冷脸、冷场、冷企,我一头扎下 去,一个月不讲话,专门调查研究,暗暗盘算如何迈出第一步…… 一九八四年春节过后,江宁召开三级干部大会,找一个差企业上 台表态如何改变落后面貌。他们让我发言。在一千多人大会上,我一 石激起千重浪,竟然口出狂言:三年超过化肥厂!当时,化肥厂年产 值 4000 多万元,而金箔厂年产值 175 万元!从此,“江大吹”震动全 县。县委主要领导报告无人讨论,各讨论小组都在热烈“讨论”我的 狂言了…… 遗憾的是,三年的狂言未能实现,第四年,江宁化肥厂才被我们 厂甩在身后。从此,我走到哪个乡镇,书记镇长都争相出来迎接我。 副局长、副书记都安排不上。 (三) 在改革开放前,南京有两大金箔厂。一家是由南京市二轻局主管的,叫南京金线金箔厂;一家是由江宁县管的,叫江宁县金箔锦线厂。 在计划经济年代,“市管”的和“县管”的大不一样。在资金支持、 人才配备、业务分配和技术进步上都是一个天一个地。当我一九八三 年底到江宁金箔厂上任时,我们厂资不抵债,南京那个金箔厂却实力 雄厚,规模超过我厂好多倍。 经过调研,我决定以“南京金线金箔厂”为追赶目标。一九八四 年初,我写了一篇文章《学龙潭、赶龙潭、超龙潭》(因南京厂坐落 在栖霞区龙潭镇,通常人们简称龙潭厂)此文也寄发给了南京厂。 当时,南京金箔厂的几名厂领导开会碰头时,议论了我的这篇文 章。当议论到“学龙潭”时,他们喜笑颜开:“江宁金箔厂那个样子, 不学我们行吗?这新来的江书记还算谦虚。”当议论到“赶龙潭”时, 他们不以为然,谈笑道:“这江书记还有点志向。”当议论到“超龙 潭”时,他们笑得前仰后合:“怎么可能?我们厂现在五年不生产, 工资也发不完,他们厂一个月工资都发不出。” “昏昏然,飘飘然,不以为然”是企业家的大忌。五年以后,我 们厂超过了龙潭厂。十年以后,我们企业的规模是龙潭厂的近百倍。 (四)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靠近我们金箔厂隔壁,仅一墙之隔, 有一家国营毛纺企业,叫南京第八毛纺厂。企业“四落后”:产品落 后、技术落后、装备落后、管理落后。在全中国毛纺企业关停并转的 高潮中,“八毛”也随之关闭。人员被分流,设备被贱卖,近两万平 方米厂房闲置。而当时,我们这个以市场为导向的企业,却因蓬勃发 展致使厂房厂地严重不足。于是,我们积极打报告向政府申请,希望 闲置厂房能给我们厂使用。可是,当时分管工业的副县长却头直摇, 认为我们是“蛇吞象”。第一,“八毛”资产上千万,金箔厂资产才几十万。第二,、“八毛”属国营企业,金箔厂属集体企业,在当时, 什么人听说过集体企业“吃掉”全民企业的?第三,你金箔厂虽然目 前是好些,但用得了这么大厂房吗?由于副县长的极力阻碍,我们梦 想的“八毛”厂房成为泡影。 “我们就不能创造一个蛇吞象的先例吗?”在如何处置“八毛” 厂房的讨论会上,我力争说服这位副县长。 “你还是死掉这个心吧!”他对我说。 在这次会上,他硬是“拉郎配”,将“八毛”的闲置厂房划给了 当时规模、实力确实比我们大、强的另外一个企业——时花集团。可 这个企业死活不肯要。一是距离远难管理,二是无产品到这个地方生 产。他们被迫“接受”下来以后,只好租赁给外贸一家企业生产长毛 绒玩具…… 十年以后,在我们金箔集团总部的左边、在我们下属的金宝大市 场右边,竖立着一座巨大的“金宝家俱城”——这,就是当年“八毛” 闲置厂房改造而成的,如今是我们创办的又一个“商业群”之一。虽 然她的产权姓“杂”,但使用权姓“金”! 在那每天车水马龙的金宝大市场商海里,如今不见了那位副县长, 不见了当年“时花集团”,只留下了“蛇吞象”故事在传颂着。 (五) 一九八三年十一月十三日,厂领导正式通知我,县里此次对化肥 厂领导班子配备,已经不考虑我了,决定调我到金箔厂任职。近期要 去报到。“到金箔厂任职?”我头脑“轰”的一声。我在化肥厂任政 工科长,组织人事、劳动工资都由我负责,我又是化肥厂党委成员, 知道金箔厂极度难搞,“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换了十二任领 导过去,都无回天之力,县里多次要我们厂选一名干部到金箔厂任职,厂里物色了几名同志,找其征求意见,都表示不愿去。怎么?这次要 我去?厂领导说:这次县里是组织决定,不存在征求意见, 你必须服从,否则后果自负。 那个年代,“共产党员就是一块砖”,党想往哪里搬就往哪里搬! 面对当时的情景,我除了心里堵得慌外,能有什么办法?我是搞组织 出身,知道服从是唯一出路。 “好吧。我去!” 当时,化肥厂是江宁最好最大的国营企业。我在化肥厂已是国家 正式干部,每月工资奖金月收入已有一百多元,还有一套正规的单元 房。而金箔厂是集体企业,工资奖金每月都紧紧巴巴,工资发放靠四 处借钱,奖金没有。小家庭住房更是不可能。我要去金箔厂,意味将 失去一切。前任领导到金箔厂任职时,提出三个条件:行政组织工资 关系放工业局,原单位住房不交。县里都答应。如果我去任职,此类 条件肯定也会答应,因我已被贬遣了,县里上下对我都有不公议论, 同情者很多,前面已有先例,领导也流露出可以参照的意思。再说, 我如坚持不去,县里可真找不出人去了,那他们可急了。 然而,谁也想不到的是,我竟然断绝了自己的一切“后路”。我 将自己的组织、行政、工资全部转到金箔厂,住房也迅速退给化肥厂, 在外面临时租了一间房。我深知人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古训。 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大志向,进行人生最大的一次赌注! 几年以后,十多年以后,我住房住不了,钱用不了,由于金箔厂 办得好,县里对我进行“招安”,将我们厂升格“县属厂”,我成了 “处级”干部。 一九九三年,市里又安排我去美国学习…… (2014.12)

用户登录

同意 用户协议 或 注册协议
我要用验证码登录
还没有账户? 点我申请
Copyright © 2024 南京金箔控股集团有限公司 苏ICP备05008524号-1    

Copyright © 2023 TCL中环新能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版权所有
津ICP备05006862号
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