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忠益, 与我同年, 都是七十二虚岁, 我还大他五天呢, 一对老兄弟! 我生在大陆, 他生在台湾, 本次去香港参加苏先生寿宴, 途经深圳, 听说他从台湾来到东莞, 于是便相约见了面。 三十多年前, 他作为台资“奔辉画框”董事长, 在深圳布吉镇安营扎寨, 虽然台湾当局连查他三次, 他也回应三次, 我是生意人, 便不再缠联。也正是在那时, 我作为新任金箔厂的负责人, 为跑业务顺藤摸瓜找到他, 因他们的画框需要金属箔, 原来从台湾带材料过来, 一不方便, 二价格也不便宜, 我们的到来让他喜出望外。 尽管那时深圳刚起步, 到他公司我们连水都喝不上, 吃顿饭也找不到地方, 甚至还要跑很远, 但他的工作劲头让我望尘莫及。 四层楼的巨大厂房他奔上跑下, 就像时刻都在打仗不休息。 他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 使我知道极致的产品就是这样干出来的! 从此他成了我的偶像, 经常到他这儿来取经学习, 他也常常抽空到我们企业, 帮助我们提高质量、改进技术, 使我们的金属箔成了世界第一。 原来在中国内地, 我看过的画框许许多多, 以为是小木匠一只只打出来的,谁知, 世界上早已有画框自动生产线, 若不是改革开放, 我们闭关自守、闭门造车, 哪知世界发展这样了不得! 无论多高级的画框, 无论是法国、意大利、俄罗斯, 世界名画家的油画大框, 还是欧美家家装裱的小画框, 90% 竟都是台湾商生产的! 那么多年, 邹先生每月几百只大货柜, 都无法满足市场的需要量, 他真的赚了很多钱, 这时候, 我们才知道, 世界金属箔市场竟有这么大! 不搞改革开放, 我们的金箔厂已经濒临绝境, 后来, 我们的千古金箔, 终于也发展得越来越灿烂辉煌。 从此, 我与邹先生你来我往, 犹如亲兄弟一个样。前几年, 他已退休回台湾, 安度晚年, 每天练书法六小时, 快速走路两万步, 精神矍铄、健康干练, 至今一点毛病都没有, 而我却步入老弱病残行列, 前四年又罹患癌症, 术后虽然大难不死, 但已致使我们七八年没见面, 虽然彼此慰问信息从未间断, 但多年来一直未谋面, 思念之情却常常涌现, 今天我们兄弟再相聚, 频频碰杯, 喜悦满面, 互问安好, 热情寒暄…… 我问他, 台现任领导人与大陆不友好啊, 他答到, 大陆同胞台湾同胞, 感情永远不会变! (2017.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