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参加我们会议的大部分是创业家企业家，而且是青商会成员， 跟我们改革开放早期的风云人物不一样。我们那时是摸着石头过河， 现在你们都是有理论指导，有理性思维，所以你们做得比较好。我在 20 世纪 80 年代曾写了一篇文章，关于企业家的素质要求，这篇文章收 在我的著作《边干边吹集》中，我的演讲前面一部分宣讲全部是那篇 文章里的内容，今天把它拿出来跟大家一起分享，在那篇文章里面我 这样写的：“企业家是社会的特殊人才，素质要求极高。企业家不仅 要有军事家的指挥才能，思想家的分析能力，理论家的认识水平，还 要有经济学家的头脑，政治家的风度，艺术家的表演技巧。”就这 6 个方面，我清楚说明作为企业家素质要求是多么高的标准。有些人讲 我就做点小生意还要这么多要求干吗。这不是一个概念。如果你具有 了这六个方面的素质要求，那你驾驭市场、运作产品、运作企业驾轻 就熟，那你就成生意场上的行家里手。 具体来讲，企业家要具有哪些基本素质呢？概括起来应当具有八 种精神、八种能力、八个方面的知识。 八种精神：吃苦精神、牺牲精神、忘我精神、求实精神、学习精 神、开创精神、负责精神、冒险精神。刚才我们青商会提出的口号“要 担当”，这就是负责精神。 八种能力是哪些呢？决策能力、指挥能力、演说能力、综合能力（你能把很多事情综合在一起，就像厨师烧菜一样的，各种原材料 能烧成一道好菜）、决断能力（在一团乱麻中做重要决断，这是一 种本领）、凝聚能力（能团结人，吸引人，能感染人，号召人）、 适应能力（适应各种政策变化）、组织能力（把员工骨干社会资源 组织起来）。 八个方面的知识：哲学知识、文学知识、历史知识、经济学知识、 心理学知识、社会学知识、军事知识、专业知识。作为创业家来讲， 哲学知识就是解决如何看如何干的问题，这方面我们有一场专门的讲 座就讲如何看如何干，就是企业家的哲学思维，那个单独讲也要讲三 个小时。 以上这八个方面是我 1987 年《论在竞争中培养和造就一大批管理 和技术人才》这篇文章中提出来的，在 1994 年出版的《边干边吹集》 里面。可以说这些内容到现在都没有淘汰，现在的企业家仍然需要这 样的素质要求。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我又将这些素质要求归纳为五大素质，即政 治素质、思想素质、工作素质、专业素质、道德素质。政治素质主要 解决方向问题；思想素质就是灵魂的东西，精神的东西；还有工作素 质、专业素质、道德素质每一点都可以分开来做一场讲座。这五大素 质是我们金箔人始终强调的，把我们八种精神、八种能力、八个方面 的知识一起归纳为五大素质。今天我想就我们创业家企业家来说，你 们都想创业，那你作为创业家企业家你的思想素质具备不具备？你有 没有过硬的思想素质？今天我就想重点讲一点企业家的“意志”要求， 这也是企业家政治素质、思想素质要求中最高层次的素质。希望引起 所有创业家、企业家，特别是青年企业家思考，这是修身养性、刻苦 磨练所必需的。并不是所有创业家都能达到这些要求。 这个思想素质中的“意志素质”是什么呢？我 3 月 12 日在微信上发表了“八个方面的意志训练”，我们集团干部和我的网友都看到 了。在这篇微信里我提出来，“为什么许多创业者多年难以成功？为 什么许多人小有成功了，却难以有大发展？为什么许多人眼下成功了， 却难以持久？”像我们金箔集团，从 1955 年开始创办，办了 28 年， 到我上任那一年 1983 年资不抵债濒临倒闭，换了 12 任领导都认为这 个厂搞不起来。从 1983 年我上任到现在，经营了 34 年，所以我常常 提出来，我不跟别的企业比大，我要跟人家比长，比强。当时江宁 三十七八个企业跟我们一起的，现在都不在舞台上了，而我这个老头 子还在，从中年一直干到老年，他们这些企业都不长，当时江宁有八 个是国有企业，规模在当年不可一世，但是现在都不行了，有些只支 撑了几年很难持久，归根结底还是功夫不到家。为什么功夫不到家？ 就是意志不到家，很多人当年体会不到我这句话的价值。据前两年统 计，我们苏商大概有 50 位老家伙，都在 70 岁左右，他们企业还能活 到现在都是意志的功夫，练就了一身摧不垮打不烂的钢铁般意志，所 以说我们的企业家创业家要想把企业办下去，修炼自己的意志最重要。 什么叫意志呢？意志就是思想，就是精神，就是灵魂，就是心态， 就是理念。你理念不动摇，你事业才能不动摇，你理念一动摇，做事 业就会想换来换去；你思想不过硬，经常波动，就经不起考验；你心 态不好，事业也会跟着受到影响。这就是意志的五个方面——思想， 精神，灵魂，心态，理念。希望大家能从这几个方面磨练自己的意志。 过去我们听到很多故事都是讲坚强的意志方面，但是企业家真正讲这 个内容的还比较少，所以我就想就这个问题跟大家讲讲。 我自己也有一个大江讲堂，办了有两年多了，我非常愿意将自己 的体会传授给青年人，许多年轻人在我的“土理论”指导下，创业成 功的例子也很多。在改革开放初期社会上流传的很多“土理论”都是 我当年“创作”的。20 世纪 90 年代南京市委组织部曾带着我们 5 个创业家在南京市每个区县宣讲，今天把我们创业过程中的经历重新讲给 你们听，使你们在创业道路上减少弯路，增强一点意志。 关于意志磨练方面我归纳有八个方面，一个个讲给大家听，让你 们能得到一点启发。 第一，众人都在羞辱你，你能做到不生气吗？ 这两天网上流传的辱母杀人事件，讨债人都在当面羞辱于欢母亲， 于欢沉不住气，拿刀捅了四个人，一个人死了，这虽然不单纯属于忍 不住，有正当防卫因素。但是，一个人一生中会遇到许多被羞辱的状 况，能不能做到“忍辱不惊”，这绝对是真功。现在你想创业了，许 多大学生或者普通员工突然站出来想创业，可大家都羞辱你看不起你， 认为你这个死样子还创业，讲的难听得受不了。有的公开讲有的私下 讲，你能做到不生气吗？你能仍然做到为了实现你的梦想目标不生气 吗？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引起对你的侮辱，比如长相、身体，你仍然做 到不生气，我行我素，按照自己选择的路走到底。我可以讲所有成功 的企业家都会遇到这个问题，但是你一定要做到不生气。 我回忆了一下自己，像我这样的人，一直到现在都是在人家冷眼 中度过来的。我想了又想这辈子看得起我的人不多，像你们今天看得 起我的人很少，还发了创业导师证书给我都不容易。我从小是个孤儿， 1960 年从安徽逃荒到江苏，家里草房立马被人家扒掉，村里人都看不 起我，认为这家人是不可能死灰复燃了，多少年以后我在家乡把老祖 宗那块地方盖了一栋别墅，占 5 亩地，就是要为老祖宗争一口气，人 家看不起你你要自己看得起自己。1962 年参加工作，被政府照顾，因 为在叔叔家受虐待，当地政府把我送到供销社当学徒，可当时没一个 人看得起我，说我像要饭花子，但是后来我在江宁供销社里面成了少 有的商业奇才。1964 年我被抽调到江宁最大的工厂当工人，没人看得 起我，认为我小学文化把我分到最简单的一个岗位，可 4 年以后第一个从工人当中提拔“以工代干”的就是我，他们看不起我，我不在乎， 我要自己看得起自己。我在金箔厂搞的所有的改革没有人看得起，但 是他们现在都不在了，我还在这里。所以我跟大家讲，不管别人怎么 羞辱你，你一定要自己看得起自己，你一定要有雄心大志，更加争气。 以后人家讲你不好，千万不要当众生气，要认为他在讲别人。这也是 意志，思想灵魂方面的训练，一般人做不到。以前我们都被别人当众 羞辱，羞辱得站不住脚，但是我要做到无所谓，脸皮厚点实际上是胸 怀的宽广，心界的高深。 第二，大家都在反对你，你能做到不动摇吗？ 你提出了一个意见、计划、主意、建议、方案、想法，没有一个 人支持你，那么你能做到对你的方案意见不动摇吗？请问在座的企业 家们，你们有过这个经历吗？你们会在提出一个意见方案时没有人支 持而不动摇自己的意见，你能认为自己的信念信仰是正确的吗？很多 人会在这方面产生动摇。像我在金箔厂看到的千古工艺，到了我们这 个时代竟然濒临倒闭，当时我要把这个产业弘扬起来几乎没有人有信 心。我想进行技术改造，进行工艺调整没有一个人同意，但是我坚持 要搞。现在的金陵金箔天下第一。而且我们研发了烟草包装材料，从 金拉线开始，从一个封条开始，里面的铝箔纸，包括香烟滤嘴，都是 我们金箔集团开辟了中国烟草包装国产化的先河。但我开辟金拉线这 第一个产品的时候，人家东山镇用一个闲置的房子与我们合作，干了 将近 4 年没有效益，镇政府动摇了，认为我们不行。结果拉线成功了， 全国烟厂订货量没有办法完成。江宁有个金宝大市场，90 年代是江宁 第一个商业物流体，我把房子盖起来想办一个浙江义乌那样的大市场， 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能干起来，当初里面闲置到能开汽车，社会上包括 我的领导班子都反对，甚至社会上都说“金宝金宝，早关早好”，但 是我坚决不同意，我找 4 个人到处发标语，“金宝金宝，越干越好”。就是这样坚持干，结果现在金宝大市场是江苏省十大著名市场，也是 我们金箔集团重要的财源。 第三，你以前所做的一切都不成功，或者说，都以失败而告终， 你能继续坚持做下去吗？ 你选择的产业、生意，千难万难，挫折连连，甚至成功的希望十 分渺茫，而以前也从没有成功的案例，但你仍然能充满热情激情豪情 地干下去。这才是正确的创业家的意志。我们集团曾经办了一个金元 宝，由过去招待的餐厅改为大酒店，从 2001 年到 2008 年，效益一直 不好，所以有人动摇了，想出租它。但是在我的理念里，要么不干， 要干就坚持到底，所以我们就在菜肴、管理、服务上面下功夫，并且 我亲自搞了策划，对每一个菜都像做产品一样精雕细琢，现在我们金 元宝成了江宁“中华餐饮名店”第一家。1999 年我创办了一个金东海 农业，叫“金东海锅巴”，花了 150 万搞了一套设备结果失败了，至 今已停摆了近 15 年。但是我既然选了这个产业，搞了这个锅巴，就要 干下去。所以在两年前，我又把这个锅巴干起来了，在总结经验教训 的基础上继续干起来，过了这么多年我还要干，一定要干下去。我们 现在的金东海锅巴很受欢迎。我这个人就是有这个特性，认准的事情 就要干下去，即使我的资产全部干完，我也要把金东海干上去。所以 说我们不成功并不表明没希望，不成功并不表明路走错了，不成功是 因为我们还没有做好。你要坚持，一定要相信自己能成功。 第四，你为了你所从事的行业产业事业，屡战屡败，已倾家荡产， 失去了亲朋好友的信赖，你会不丧失信心吗？ 你的信心、信仰、信念是企业家的灵魂，那么我们应当坚持“三 信”，认准自己选择的道路，坚持到底。我刚才已经讲了，马云的阿 里巴巴，马化腾的 QQ，都是不断坚持才取得成功的。1983 年我调到金 箔厂的时候，我放弃了国有企业的所有，我的房子都交掉了，我们当时的金箔厂穷得只差关闭了。我在《上金山》里写的那个惨状，12 任 领导都破产而归，有的还是大学生。我受人冷眼，受人冷漠，更重要 的是生活的痛苦，我跟我爱人与两个儿子住在一个破房子里，家庭生 活几乎过不下去。我们家里招待一个朋友来吃个饭都没有东西，我 11 点半把朋友客人带到家，我老婆把我拉到房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为什么？你 11 点半把客人带到家吃什么？这时候哪里有菜，你就光带 来不管，我对爱人说不要紧，只要客人到我家来，就要脸热锅热心热。 你一定要把眼泪抹抹笑嘻嘻迎接客人，把家乡带来的花生米炒炒，割 一块咸肉炒大蒜，再搞个西红柿汤就干起来了。只要脸热锅热心热， 朋友就高兴。所以我老婆马上就笑嘻嘻的。想想我们当时的条件艰苦 的不敢想象，记得那年我到福州考察金箔，回来时从福州到南京想买 一张硬座票买不到，买卧铺没有钱。跟着我的工作人员只能跟人家讲， 你把你的脚跷起来，让我们这个老哥睡到座位下，我从福州睡到南京 36 个小时，那个臭气汗味无法想象，但是我们始终坚信金箔的明天会 更好。今天的金箔什么概念啊？今天你们要是到我们金箔去，吃的都 是金箔大宴，喝的是金箔酒。现在和当年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所以说 不管怎么样，即使倾家荡产没有房子住，没有菜吃，也要坚持。 第五，你原本激情四射、精神抖擞为企业拼命拼搏，突然一盆冷 水泼到头上，甚至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你会懊恼万分、瘫倒在地吗？ 像我这样的人，一生的打击可以说是不计其数，什么打击都有， 但是我从来不被打击吓倒。我们江宁金箔厂原来属于县办公有企业， 当时我们干部的任命是江宁区委组织部来任命的。大概九十年代，那 时候我们金箔已经扬名了，有位领导要把我撤掉。就在我兴冲冲要干 更大事业的时候，这是不是重大打击？但是我毫不在乎。我的“乌纱 帽是抓在手上干的，不是戴在头上干的”名言，就是那次创造出来的。 后来未被撤，免了我一场折腾命运。后来我一气之下，不要组织部批了，成立了一个金箔集团，直接任命我自己为总裁，2000 年我又改制 为民营企业。当然，当头一棒泼冷水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只有坚韧 不拔，无所畏惧，什么事情都能挺得过去。 第六，你将面临灭顶之灾，你会毫无畏惧吗？ 比如，你将被抓坐牢；你将蒙受重大冤枉；你将被人绑架；你将 被人诬告；你将被人抢光资产，但你仍然坦然面对，毫无惧色，做顶 天立地的英雄汉。这个方面我经历得太多了。我就讲一个案例。1997 年，南京另外一家金拉线厂是为人民币生产的，一位老总和技术科长 非要来投奔我们金箔梁山，我听到有人来投奔我们金箔梁山当然高兴 了，当天请他们吃了一顿饭，把事情定下来。他们来了又懂技术又懂 管理，多好啊。结果，他们来了很快将人民币拉线搞出来了，又卖给 成都一家造币厂，我们可开心了。结果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把这两个 投奔我的人立即逮起来了。逮起来以后，又来逮我的两个分厂的正副 厂长，检察官要逮走他们，把逮捕令放到我面前，并说跟你老江没关 系，是你手下人犯了错。但我说，你们怎么能抓他们呢？我跟我手下 人早讲过了，干出成绩是你们的，干出问题是我的。今天干出问题了， 我就应当把这个事情担下来。于是我对检察官说，要抓就抓我，是我 叫他们干的，他们两个投奔是我签的接收协议，任务是我下达的，所 有事是我指派的。当时知道这件事闹大了，估计我要难逃牢狱之灾。 于是我把家里面岳父岳母老婆小姨子一起喊来开会，说这次纰漏出大 了，可能我马上就要被抓了。所以跟你们讲一下我不是为了我自己， 是为了企业。但是我要告诉你们，不要担心，很多的名人伟人都有坐 过牢呢。你们千万不要伤心难过，过几年就出来了，还要为家庭为企 业做贡献。安慰了家庭后，我立刻又开了干部会议，把这个话又说了 一遍，我不讲在全国闻名，在江宁也算有名了，哪个名人没有坐过牢。 我们金箔理论要与实践相结合，这次要跟牢房相结合。必须有这个思想准备。结果左一等右一等一直等了十天还没来抓我，十天他不急我 急了，到底抓不抓，我都做好准备了。可他老不抓我心老悬着。后来 找了人查问下，才知道市里主要领导非常关心我们企业的生存发展， 关心我们企业家的工作和命运，使我逃过了这一劫。但是，人的一生 有很多类似的灭顶之灾，都必须扛得住，经得起，大风大浪都要无所 畏惧。 第七，你被告知不久即将结束生命，你会心灰意冷吗？ 当你被宣布身患绝症，已无治疗希望，当你被宣布即将被执行 “死刑”，当你被告去执行一项任务九死一生却能勇敢面对。在座各 位，人生吃苦吃怨吃冤不可少，所以说当你面临这样情况的时候，应 当做到勇敢面对，视生命结束为游戏结束，含笑告别人生，终身无憾。 2013 年清明时刻，在祭祖时，我突然感觉有点喘，我觉得不对头，过 后到诊所一查，说肺上有个阴影，可能是感冒引起的，我突然想起来 我父亲是吐血而死的，我肺上有毛病估计跟我父亲那个病差不多。所 以我就找了个机会，在 4 月 9 号经过医院一查，确定肺癌。医生不忍 心把噩耗告诉我，但是主治医生说不告诉他不行啊，后来 4 月 12 号告 诉我了。后来我讲这没关系，我爷爷没活够 60 岁，我父亲 56 岁就死 了，我叔叔都没活过 60 岁。我现在已经 60 多了，1960 年我母亲和两 个妹妹都饿死了，当时我幸存下来，至今我已经多活了 50 年了，也值 得。所以我能坦然面对，我就在病床上写了面对一系列的文章。由于 我这个人长期做善事，为菩萨贴金，做完手术后，医生告诉我肺癌还 没有涉及到淋巴和胸腔膜，不幸当中万幸。但是我当时很坦然，因为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心态已经不一样了，已经生死无所谓了。再活两年 迟早要走的。所以当你被告知要结束生命的时候，你仍然能心不灰意 不冷，仍然每天快乐。这对你的意志心态都是极大的考验。我现在仍 然快乐地过着每一天，仍然忘我地在创业。第八，有人曾经对你有过难以想象的过激之处，甚至恩将仇报、 暗中伤害过，你能做到宽容谅解，不计前怨吗？ 经常有人说你坏话跟你有过节，那你能够做到不计前嫌吗？像我 这个 70 几岁的人，从文化大革命开始，一直到金箔这几十年，受到无 理非礼的打击太多，但我能做到，从不计较人家对我有不到的地方， 始终记住人家对我有恩的地方。记得 1983 年组织上将派我到金箔厂， 我自己根本不愿意来，我在江宁第一大化肥厂，长期担任政工科长， 我应该是化肥厂党委副书记人选，突然跑到一个资不抵债，资产 38 万 元，亏损两百万元的金箔厂任职，比化肥厂一个车间还小。当时金箔 厂是什么状况，就是在当地一个坟堆上建起来的，隔壁就是江宁殡仪 馆火葬场。把我这个在江宁十几年有名的干部放到那块去不是落难吗？ 但是有什么办法？ 1983 年刚好是文凭热，我是小学文化，填表是填相 当于初中。那时候有大学生，我就被贬到金箔厂，但我这样的人到了 金箔厂，竟然遭遇了极大排斥，反对者、举报者络绎不绝，从没停止 过。但是我成功以后，将所有反对我不支持我的人都安排照顾得无微 不至，使得金箔大家庭一直蒸蒸日上。 我把以上八个方面归纳为人的意志训练。意志只有做到坚强才 能做到打不垮摧不烂，只有具有钢铁意志的企业家才能造就常青树 的企业！ （注：这是作者 2017 年 3 月 28 日在江苏省南京市青商会上的演 讲，根据讲话整理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