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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泪洒金山(4、迟来的爱)

2016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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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权人的思想、说话、行为影响力真是不可估量的。当严振山书记向金箔人“三鞠躬”以后,金陵金箔的社会环境顿时得到重大改变。当年,金东县正好有一个“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名额,当地评选委员会便没有一点疑义,一致决定要将何大福报上去,当权力符合民众利益的时候,它是公正的。金东县的民众终于看到了公道。

这一殊荣,是何大福盼望已久的!

在八十年代末期,在金陵市政府召开的一次献计献策会上,何大福在大会发言中,就直截了当地说:“企业家是中国改革开放的主体力量,企业家是创造财富的特殊人群,如果将整个社会人群分为“会赚钱”和“会花钱”的话,企业家就是会赚钱的人。因此作为政府,必须给企业家大力提高政治地位、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只有将那些会赚钱的人往上抬抬,将会花钱的人往后排排,这个地方才会涌现出更多的企业家,才会在经济上得到更大更快的发展。”

在这次会上,何大福还说:“根据马斯洛的需求理论,人有五种需求层次,这就是生存的需要、安全的需要、社交的需要、自我价值的需要、奉献的需要。作为政府,就要根据企业家的各种需要,尽量满足他们,这就是激励。简单地说,一个企业家最关键的时候,最关键的需要,得到了满足,他就会产生无穷无尽的动力,为社会做出应有的贡献!”

当时,对于何大福的这段言论,会场上反映不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不少领导还有些反感,认为何大福企业没干多大,要求倒不少。

然而,何大福当时的发言却是发自内心的。讲直话、讲真话、讲实话,是何大福一生的准则,不讲空话、不讲套话、不讲假话,也是何大福待人处事的原则。

“那么,你现在的需求是什么呢?能和我们谈谈吗?”当时的金陵日报主任记者吴建凑上来追问。

“我这样的人现在既不需要钱,也不需要位,我最需要的是领导上要承认肯定我的工作,要让我的改革举措得到社会认可!”

可是,自那次何大福的意见和要求提出来以后,在十几年时间里,何大福的改革行为不仅没有受到政府部门的“鼓励”,相反却受到各种的“非议”和冷落。特别令何大福心中难过的是,金东县所谓的“八大家”县属企业负责人全部都当选过“全国五一劳动奖章”或“全国劳动模范”,有的企业甚至还轮到副手了,而何大福竟然始终轮不上。金箔厂干部员工有时气不过,到主管部门质问:“我们厂就是上厕所,也该轮到一回吧!”可上面不理睬。

原来,中国改革开放主要是从经济体制入手的,而其它方面的改革却滞后。评比全国劳模之类的活动,仍然沿袭着计划经济时代传统的老式办法:由县级各有关部门推荐,工会主办,讨论一个初步名单,报县委、县政府临时组建的一个评比领导小组审核决定,然后逐级上报。不要说中央、省、市领导对上报人物知之甚少,就连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对推荐人物也搞不清楚。虽然也有“严格”的当选条件和评比程序,但在一个缺乏监督的社会环境下,实际上这类评比等于是几个操办人说了算。相反,像何大福这样敢于改革、勇于创新的“知名”人物,他的所作所为,往往是冲着“掌权”的领导而来的,往往有一个领导在“审查”会上问一句:“这样的人也能评劳模?”他何大福就砸锅了,结果往往比那些从没有过“显山露水”的人惨。久而久之,经常在定谁当“劳模”时,经办人也会看风使舵,只要那些主要领导看不顺眼的,经办人连名字都不会提。再说,这改革开放,也有重要的一块就是损害部门利益。何大福横冲直撞,常常都是不将部门放在“眼里”。你说,何大福这样干的结果,这些部门负责经办人,会主动推荐何大福吗?!

今年不一样了。县委书记严振山将金箔厂的“问号”改成了“感叹号”,并且对金箔厂干部员工“三鞠躬”,这还了得?!“看风使舵”,这是官场最起码的基础知识、看家本领,经办人连这点都不懂,还“混”个屁?!于是,今年的“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肯定非何大福莫属了。再说,所谓的“八大家”企业连影子都找不到了。就是想推荐上报谁,他们在哪儿呢?

“关键的时候,关键的需要得到了满足,这就是激励。”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这也是莫大的殊荣,当然属于激励。可是,离开了“关键的时候”,却不再属于激励了。当县里有关部门通知何大福,今年的五一奖章,县委、县政府决定上报你何大福时,没想到竟遭到何大福的一口回绝。他说:“你们现在评选我当劳模,已经毫无意义了,我已经是快退休的人了,这个荣誉有没有都没关系,你们还是推荐别人吧。”

这可急坏了经办人!整个县委、县政府上层都传开了:今年五一奖章给何大福。几乎是众口同词,见到的人都说:“何大福当全国劳模,名符其实”,与昔日“不能给何大福当劳模”众口同词一样。可何大福拒不接受,而且他还下令手下人不准填表,不准写事迹材料。这可怎么办?这件事万一塌了场,责任也是非同小可啊!

金东县负责劳动模范评选的经办人,是县总工会生产部长骆荣富。他与何大福七十年代末就相识,而且相处得也不错。这金东一、二十年的“劳模”评选大部分都是他经办的,他了解何大福的为人,也了解他何大福的脾气。他清楚记得何大福在早几年的“高级职称”评选上,也搞了一场“绝唱”,在全市都“名噪一时”。

三年多前,金东县通过层层申报,有五、六位厂长经理申报“高级职称”,何大福也是其中之一。通过业绩考核、论文答辩,交纳三万元专家审定费用,何大福都顺利过了关。就在最后定论的时候,有人对照事先颁发的国家高级职称标准,说没有大学文凭的人需要补考一门外语。何大福只有小学文凭,连初中门都没进过,必须补考一门外语,否则“高级经济师”证书不能发。

电话打到了何大福办公室。

“你是何厂长吗?我是省高级职称评选领导小组的殷处长,有一件事告诉你,这次评定你为高级经济师,全部都过关了。由于你没有大学文凭,所以你得补一门外语,什么外语都行,你看什么时候补考一下呢?”省高称办殷处长是一个女同志。

“噢!我连国语都讲不周全,哪懂外语啊?不考不行吗?”何大福在电话中说。

“国家标准规定的,不考不行啊。这样吧,我们经研究,对你特殊照顾,你可以在考试时翻英语词典。”对方很客气。

“词典我也看不懂,我根本没学过。”何大福如是直说。

“那怎么办呢?!这样吧,现在考试也是走过场,你是知道的,你派一个人来,代你考一下就行了,你看这样行不行呢?”对方看样子是个有权的干部,处理问题也灵活。

“这样怎么行呢?这是弄虚作假,我不喜欢,我也派不出人来。”何大福有点不悦,甚至觉得这是在贬低自己的人格。。

“那你就将卷子拿回去,随你怎么考,只要交上来就行了,这样总行了吧?”对方为难地说。

“这样也不行,属于假考,我们不干。”何大福态度倔犟。

“那你这个人真是,要我们怎么办呢?”对方也受不了。

“怎么办?我不要这个高级职称不行吗?!”何大福“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后来,一同上报的其他几个人都拿到了证书,唯独何大福没有。不过他也没气,他说:“像现在这样的文凭、职称,什么人都可以造假、骗取、买到,我要它干嘛呢?”

……

 

这回,何大福又要“犟”了,要是真的搞僵了,他骆荣富可就难堪了。第一,向县委、县政府不好交待;第二,向全县各界也不好交待。何大福这样的人你老不评他,你们究竟搞什么名堂?过去他可以推,说这个那个不同意,现在推给谁呢?第三,向何大福不好交待。从内心讲,他有点对不起何大福,他将企业干得这么好,什么荣誉也没有轮上他,作为经办人,虽然他可以这样那样讲原因,但总归说不过去。因此,无论如何,这回必须要将何大福搞上去。

他怕自己一个人能耐不够,说服不了何大福,于是拖住工交党委书记王长江,一同找到何大福。

“我看你不要推了,这是县委、县政府,特别是严书记的明确态度,你不肯当,不是不给领导的面子吗?”王长江开门见山。

“这种‘迟来的爱’,我要他干什么呢?”何大福还是不肯要。

“‘迟来的爱’也是爱呀!”骆荣富说。

“让出一个难得的名额给别人不是更好吗?”何大福坚持不要。

“这样说干什么呢?县委书记不是到你们厂向干部三鞠躬了吗?不是将你们的‘问号’改为‘感叹号’了吗?这次让你去领五一奖章,这是县委、县政府对你,对你们厂的充分肯定,你怎么能说不要呢?再说,你不要,你也要考虑考虑你们广大干部员工的心理态度啊!这个荣誉,也是对他们一个激励啊!”王长江推心置腹。

“王书记讲得对啊!荣誉也是给金箔厂广大干部员工的啊!”骆部长凑合着。

“……”一想到全厂职工的荣誉,何大福哽住了,不好再说不要,只好沉默不语。

“我看你就不必再推了,人家见困难就让,见荣誉就上,你恰恰相反,见困难就上,见荣誉就让。这当然精神可贵,你就将这次获奖当成县委、县政府交给你的一个重要工作任务来完成吧,你看这样行吧?!”王书记见说服了何大福,高兴起来:“走!带我们喝酒去!我们先来祝贺一下!”

 

2002年5月1日,首都北京人民大会堂,华灯齐放,人声鼎沸。主席台顶上,悬挂着一幅大型会标:《中华人民共和国2002年度五一劳动奖章颁奖典礼暨庆五一联欢大会》。会场背面悬挂着一幅大标语:《向战斗在全国各条战线的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学习致敬》。

上午九时整,党和国家领导人从幕布的一侧健步走进主席台,会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何大福坐在第十八排二十一座,此时的他,身着一套条格深蓝西服,满脸绽放着红光,眼角饱含着泪水,身上斜背着一个鲜红的授带,上面写着“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这是他一生最光彩的时刻。 

当全国总工会主席王世福宣布颁奖大会正式开始的时候,全体起立,同唱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歌毕,全体坐下。接着,宣读中华全国总工会、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评选领导小组决定,授予张步发等2758名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名单。当宣读到了何大福名字时,何大福心头一热,眼泪顿时顺眶而出。虽然他事先坚决不肯接受此殊荣,但是一旦身临此境,他还是受不住这热烈场面氛围的感染。心想,如果这个荣誉早在10年前给他,那他可能就吃不了这么多苦、这么多怨、这么多冤啊……

领奖台上,大会组织安排了五十名代表上台领奖,由党和国家领导直接授奖,江南省上台领奖的是另外几名,而没有他何大福,虽然他没有站在领奖台上,但是他同样激动不已。他想起了毛阿敏成名的一首歌中的一些歌词:

站在这舞台,

听到掌声响起来,

我的心中有无限感慨,

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经过多少失败,

经过多少等待,

告诉自己要忍耐!

……

 

正当他完全忘掉所有思绪,聚精会神享受着这一生难得的热烈气氛,默唱着毛阿敏那首歌的时候,他放在左胸口西服口袋中打上振动的手机强烈的抖动起来。他连忙打开电话一看,是厂里常务副厂长俞芳打来的,他轻声对着手机话筒:“喂!喂!”

“何厂长,我是俞芳,你听到我讲话吗?”

“听到,你说!”

“老县长万庆彪,他……他今天早晨7点多钟不幸逝世了!是心肌梗塞,倒在家里沙发上!”

“什么?你再说一遍!”何大福脸色骤变。

“老县长心肌梗塞,来不及抢救,死了,在家里沙发上。”

天昏地暗,头晕目眩!何大福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获奖的喜悦泪水和老书记逝世伤心的泪水交织在一起,他成了泪人。

当天晚上,他就请了假,连夜乘65次快车从北京往金陵市赶,他一个人包了一间豪华包厢。

何大福大约十多年没做过火车了。

打企业翻身仗获得成功之后,因“时间紧”等原因,何大福出门、出城、出省、出国,不是小车就是飞机。时间一长,仿佛火车是别人的交通工具。

在洁白干净的豪华包间床铺上,何大福怎么都睡不着。他望着如宾馆似的卫生间小门,望着放在铺旁边的软体沙发,望着地毯,身体翻辗不停,情绪波动不安……“轰隆!轰隆!”他突然想起了84年夏天到福州考察金箔市场时,回来时躺在别人的裤裆下又闷又热又臭的36个小时的情景……

在火车厢里,无论怎样强闭着眼,何大福都处在难以自控的思念老厂长的悲痛之中。最后,他索性坐起来,从包里掏出笔记本,打开后面空白页,趴在车厢的茶几上,“沙!沙!”写起来,火车从北京到金陵总共十个多小时。当晚九时半出发,第二天早晨八点多钟到站。当列车员敲门告之火车马上到站时,何大福的一篇有韵的、充满感情的散文诗《怀念老厂长》已经完成。

 

怀念老厂长

万庆彪——敬爱的老厂长,正当我在那遥远的地方,享受党和国家赋予的最高荣誉时,却惊听您突发心肌梗塞猝然离世,我的泪水顿时充满眼眶,所有的兴致立刻一扫而光!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即飞到您的身旁,看一看您是否真的走了,望一望您临走时到底是啥模样?!

虽然我知道您早已离休在家,年龄大了,早晚要走的,可是,谁会想到,您走得竟是这样突然,走的是这样的匆忙!

是不是您一生太累了,想尽早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休养休养,又深怕我们硬拉着拽着,不依不让,所以您就不打招呼,没有声张,说走就走,永不回头,让我们防不胜防;是不是您见我们事务太多,工作太忙,不想麻烦我们,不想拖累我们,以便让我们集中精力做好工作,办好工厂,所以您就头一昂,手一抬,默默无语,静静地倒在沙发上,轻轻地回到原来的地方。

可是,您可知道,您这一走,令我们这些了解您、懂得您的人是多么的悲伤?!您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去,叫我们这些追随您多年的学生徒弟,在情感上,精神上,心灵上的打击又怎么去估量?!你常说,企业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个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您一生身先士卒,处处树立榜样,您已经用您的行动证实您的诺言,哪怕最后到死的时候也和活着一个样!

今天,您与我们诀别了,稍微麻烦我们一下又何妨?!可你还是那么谦恭,那么自量,不浪费我们的钱财,不耗费我们的时光!您真是两袖清风在人间,廉洁奉公进天堂!

我清楚地记得,从1964年起,您就在金东最大的化工厂,当了十多年厂长。那时三十多岁的您,英俊潇洒,威风凛凛,雄纠纠,气昂昂。您像一面旗帜,立在工厂的中央,鲜艳夺目,高高飘扬!您似一座青铜铸成的雕像,站在厂门口,给员工们带来精神,带来力量;您似一位威振四方的帅将,深入到车间,给员工们带来胜利,带来希望。那里本来只是一个死人坟堆,在您的带领下,全厂员工艰苦奋斗,日夜奋战,终于创造出奇迹,洁白的化肥源源不断运往四面八方!

您的小家离大家近在咫尺,可您却一个星期有六天吃住在工厂,为工厂的事情日夜奔忙!您的爱人孙华丽长期生病,可您很少有时间侍候在她的身旁,您的心中只装着“多产化肥,支援农业”,自己家中天大的事也不放在心上!您做起报告来,总是慷慨激昂,声音宏亮:“成绩是巨大的!困难是存在的!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无量的!”总是让人充满激情,充满希望!

一次又一次,您的音容笑貌豪言壮语,在全厂职工心中激荡、激荡、再激荡!成为广大职工力量的源泉,胜利的曙光!

您当了十几年厂长,工厂在您的领导下,一天比一天壮大,一年比一年兴旺!您用您的政绩,向党交了一份好答卷;您用您的言行,为我们树立了一个光辉的榜样!

像您这样的好干部也有不公,当然也有冤枉,“文化大革命中”,您被打成“死不改悔的走资派”,被关、被打、被押、被下放,您在全厂最苦最累的拖煤场,每天拖着板车,上上下下,煤灰汗水使您像黑人一样,可您像掉了毛的凤凰比鸡强,从不气馁,从不彷徨!终于能落能起,文化大革命一结束,您又撑起工厂的大梁,将企业迈向新的辉煌!

七十年代末期,中国大地改革开放,一夜之间,您成了县委副书记,金东县县长,更重的担子压在您身上,您更加尽责尽力尽心,全身投在事业上,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睡觉,为当地的经济建设献出全部力量!

在那段最重要的时期,您为当地的各项事业做出了大量工作,可您从没有为个人着想,不许家庭沾一点光。您没有利用手中权力,让一双长大成人的儿女进入官场,在政府机关当一个科长、局长,而是让他们一个干个体户,一个在工厂;你也没有利用自己的关系网,让子女亲戚开一个公司,搞点官商,以备退下以后子孙们幸福百年长;您更没有玩弄权术为自己捞点钱财,多搞几套住房,以显得自己权势的风光!

直到死时,人们才知道您钱财空如洗,只有一套房改房;您更没有滥用权力,培植亲信,结派拉帮,让自己的老部下把持在关键的岗位上,将来有朝一日让他们对您永不忘;可能是长期担任厂长的本性难移,您的老部下,成功的也在工厂,失败的也在工厂,几乎没有一个去吃“皇粮”!

我也知道您不是不懂得那一套,也不是无人找您去做那一套,而正如您说的做人就像做人样,做共产党的干部就应当树立好榜样!敬爱的老厂长,您活着的时候,我有时候也没有多想,显得是那么平平常常,当您今天离开我的时候,我对您的一生前后一想,左右一想,正反一想,越想,越觉得您生得高大,死得荣光,越想越觉得您思想闪光,品德高尚;越想,越觉得您人才难得,可歌可扬!您虽没有留下巨论宏篇,也没有建造丰碑牌坊,您甚至什么都不想,连临走的时候,给家人一句“遗嘱”也不讲,恨不得只穿条短裤头,不想再多穿一件新衣裳,你就这样无声无息,平平常常,退出人生的戏台舞场,回到原来的地方!您只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塑造一个党的干部形象,并向世人庄重宣告:我是一名老厂长!

其实您没有必要这样,您越是这样不张不扬,活着的人越是将您念想!您早已用一生言行,谱写了一首伟大的诗章:不为金钱,不为自己,只为理想!

敬爱的老厂长啊,您已经安全顺当驶进了伟大理想的目的港!您永远是我心中的偶像!

敬爱的老厂长啊,没有您的培育,哪有我的成长?没有您昔日的扶持,哪有我今日的容光?您如今两手空空地离去,而我却站在领奖台上!我忐忑不安,无比悲伤,我想,这枚金光灿灿的五一勋章,应该永远挂在你的身上!

敬爱的老厂长啊,你的嘱托,你的期望,我一定牢牢记在心上!我要接过你的接力棒,艰苦奋斗、奋勇向前,继承你的遗志,以你为学习榜样,永远奔跑在改革开放的大道上!

……

 

在万庆彪的追悼会上,何大福满脸悲伤。一方面为老厂长的突然离去而悲恸不已、思绪万千;另一方面却在想:这老厂长的接力棒,自己能抓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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